這話問得未免有些陰損了。

眾所周知，宋大少的炮王稱號享譽網絡，一度以打炮女明星女網紅為終身使命。

雖然這半年多收斂了許多，結婚後更鮮少有桃色緋聞，但圈子裏，尤其是同年齡段的富二代們，時常還會以此來調侃。

調侃歸調侃，但當著這麽多商界大佬的面明講出來，擺明了故意要讓人難堪。

李東升的潛臺詞很明顯了。

這些跟著長輩過來的年輕一輩，都是正兒八經的青年翹楚，你一個下九流的紈絝子弟跑來湊什麽熱鬧。

何驍震和萬桂芳臉色一沈，只覺得這個李東升心胸太過狹隘，縱然有矛盾，也犯不著在這種場合挖苦人圖個嘴癮。

再說了，跟一個晚輩較勁，就不怕折了身份！

正當他倆準備幫忙解圍的時候，宋世誠很淡然的笑道：“為什麽這麽多人愛叫我炮王，我還真不太清楚，或許是我平日裏嘴炮耍得比較多吧，比如前陣子在微博沖某個大企業的官方賬號放嘴炮，還別說，罵得是挺痛快的，誰讓我是一個典型的性情中人，一旦逮著看不慣的人和事，就愛罵幾句過過嘴癮，比如什麽詐騙、出軌、xi毒、piao娼啥的，我也都放過嘴炮。”

李東升明知這小子在胡說八道，冷哼一聲：“宋少未來好歹是要接手風華集團的，只會呈口舌之快，你覺得能上得了臺面麽？反倒整得跟市井潑婦似的……別怪我說得難聽，誰讓我跟你爸稱兄道弟過，你要是不上進一些，我也著急。”

這番夾槍帶棒的嘴炮，很快吸引了在場不少人的側目，都興趣勃勃的觀賞著這一出小插曲。

“老李啊，這就是不懂行情了。”

宋世誠還像當初關系好的時候一樣，擡手搭住了李東生的肩膀，笑道：“時代不一樣了，現在有一種經濟叫粉絲經濟，只要你能吸引到足夠多的眼球和關註，再聚集了一批鐵桿粉絲，你想做什麽生意都能事半功倍，比如明星開餐廳、作代言、借殼上市，靠的是什麽？不就是一張臉嘛。在很多人看來，我當什麽網紅是不務正業，但歸結本質，這不過是一個新型的營銷手段。”

“至於那些被我懟過的事，在你們看來是狗屁倒竈的小事，但別忘了，廣大群眾就愛湊這些狗屁倒竈的熱鬧，特別是我每一回還占據著道德制高點，可以理直氣壯的炒作自己，要知道，現在互聯網上那些衛道士、鍵盤俠和聖母婊就好這一口，因為有時間在網絡上扯淡的，大多是現實生活中混得差強人意的那種，只能揮舞著道德大旗到處刷存在感，所以啊，老李，時代變了，我們這些上等階層，再不能抱著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玩生意了，得多接點地氣，固步自封就不對了。”

李東升被他這番荒誕離譜的理論給駁得一肚子悶氣，卻又無從辯解。

馬金彪的胸口也是堵得悶，只覺得這小子張口閉口拿道德編生意經，是故意揶揄千歌搜索的醜聞。

見到此情此景，在場諸人皆是哭笑不得。

論經商本事，李東升無疑技高一籌，但耍嘴炮，哪是這嘴炮公子哥的對手？

“是啊，時代不一樣了，我們這些老一輩的商人，也得學著與時俱進啊。”何驍震打圓場道：“說到這個粉絲經濟，我倒是挺有些想法的，既然今天來了不少年輕人，不妨就把這事作為一個論點，大家研討一下吧。”

“好了，先吃飯，吃飽了，才有力氣玩華山論劍。”何驍震笑呵呵的拍拍宋世誠的肩頭，帶著這惹禍精擺脫了戰場。

兩人像吃員工餐廳一樣，各自拿著餐盤，一樣樣的挑揀食物，最後找了個相對僻靜的角落。

落座之後，宋世誠本以為何驍震會責備自己，卻不料，何驍震忽然心血來潮的問了句：“你剛剛的話，倒也提醒了我，現在永大人壽已經吃下來了，下一步，營銷宣傳你準備怎麽操作？”

這一步尤為關鍵！

酒香也怕巷子深。

再好的產品，如果沒有足夠強有力的宣傳營銷渠道，也是無人問津。

像同行的幾個競爭對手，水木集團的地位根深蒂固，營銷渠道一大把。

李東升剛創辦不久的保險公司，背後也有馬家的豐富渠道供養著。

而宋家……總不能靠著賣房子之餘再附贈保險打開市場吧？

“我跟幾個合夥人都商量了一下，打算接下來物色幾個熱門欄目讚助。”宋世誠道出了孫舒洋的建議。

“這倒是可以，只不過現在這些綜藝欄目的價格炒得太火熱了，讚助費也在水漲船高，如果要投熱門欄目，會比較燒錢，還未必搶得過別人。”何驍震沈吟道：“你有沒有考慮過讚助足球隊？”

宋世誠啞然，有些無法跟上這姨夫的腦回路。

何驍震苦笑道：“是這麽一回事，你也該清楚，現在國內足球市場的資本運作比較火熱，很早前就有好些朋友問我有沒有興趣合夥買家足球隊玩玩，不過這玩意實在太燒錢也太操心，短期內看不到盈利的跡象，就為了那麽點虛名實在不值當，最後只是搭了些股份，就是山城的俱樂部，正好是永大人壽的大本營，如果你要有興趣，我可以幫你搞定讚助事宜。”

宋世誠點頭道：“我先跟幾個合夥人考慮研究一下。”

雖說這年頭搞國內足球，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兒，但依然不妨礙許多財團殺入這個市場。

畢竟，隨著經濟發展，娛樂產業的井噴發展是必然趨勢，不止是影視明星娛樂，還有體育娛樂。

十幾億的人口基數擺在那裏，只要博到了名氣，做什麽生意都能一本萬利。

比如前世的某頂級聯賽足球隊，就因為有了一個地產商做幹爹，在國內足壇橫著走，而地產商幹爹，也靠著玩足球創造的名氣，在資本市場大攫暴利。

正要埋頭吃飯，門口又走進幾個人，為首的那兩人，都是熟人。

水木集團新任掌門人沐懷象，和沐雲殊！

沐懷象忙著跟友人打招唿，沐雲殊安靜的站在後面，環顧四周的時候，目光和宋世誠聚在了一塊，遲疑間，微微點了點頭。

………

用餐完，一群人移駕去了樓上的會議室。

馬金彪、何驍震這些大佬都是坐主位，宋世誠、沐雲殊這些晚輩，則像跟班秘書似的，捂著折疊椅窩在後頭，只有旁聽的份。

宋世誠故意跟沐雲殊擠在了一塊。

“最近還好？”宋世誠直視著前方，低聲問了句。

沐雲殊的臉色一貫的木訥，只微微動著嘴唇：“二伯待我不錯，今天帶著我過來學習的。”

宋世誠瞄了眼沐懷象的後背，意味深長的笑了。

這個沐家新任家主，倒是挺會審時度勢、拉攏人心的。

雖然不清楚沐懷象究竟是怎麽善待沐雲殊，但這裏面，肯定有利益的因素！

沐懷遠雖然被剝奪了繼承人資格，但賊心不死，加上在水木集團的龐大勢力，沐懷象剛接掌大權，肯定要面臨兄長的覬覦和威脅！

這般情況下，沐懷象只能縱橫捭闔、鞏固地位。

比如拉攏侄子沐雲殊。

“當心點吧。”宋世誠順口提醒了句，暗示沐雲殊別被人當槍使了。

沐雲殊似乎也一早想到了這層關節，默默點頭。

接下來的會議內容乏善可陳。

說是交流信息、發表心得，說穿了，就是聽各位大佬吹牛逼！

比如東道主馬金彪，吹起牛來簡直是喪心病狂！

公然宣稱千歌搜索已經擺脫了既往的負面影響，在教育、汽車和物流等多個行業增加了近上萬名在線活躍客戶，廣告收入連翻了幾番！

“一個搜索引擎，賣廣告還能賣得這麽恬不知恥，全球也就獨此一家了。”宋世誠翻白臉嘀咕道。

“他是想給接下來要談的項目融資做鋪墊。”沐雲殊補充道。

由於馬金彪用擴音器說話，大部分人都聽不見這兩人的竊竊私語，只有旁邊那個西裝筆挺的俊朗青年註意了過來，瞪著眼質問道：“又瞎嘀咕什麽呢，宋世誠？”

宋世誠印象中沒見過這人，開啟系統的【探測】功能一掃，方才明白這家夥就是剛剛李東升提到的馬金彪兒子，自己高中時的校友馬言章。

根據系統提供的資料，這貨在公眾眼裏，屬於典型的青年才俊，但實則跟他爸一樣，心胸狹隘、唯利是圖！

“在說你爸的好話呢。”宋世誠自顧自的扭回了頭，根本沒把人當一回事。

馬言章的臉色一沈，用腳趾頭都猜得到對方是在說他父親的壞話，悻悻嘟囔道：“等會有你好瞧的！”

這時，馬金彪鋪墊完了，終於甩出了今天的重磅幹貨：“有個事，可能在座的友人們早已有所耳聞，就是關於現在千歌搜索全力研發的人工智能系統，今天把這麽多的友人叫來，主要目的，就是想讓大家夥先睹為快！”

此言一出，會議室的氣氛為之一窒，包括何驍震、萬桂芳等人，都面露驚奇之色。

也就在這時，宋世誠的腦海裏突兀響起了系統的人工智能聲音：“叮！發布支線任務：破壞千歌所研發的人工智能系統！”

恩？！

系統懟系統的節奏？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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